长兴湖
我的一生已经被莫先生供上祭台,像那些被恭恭敬敬抬着的猪头,牛头一样,眯着眼,接受神的笑纳。爸爸mama,你们想我吗?你们是否会在我流泪的时候,轻轻摸着我的头,说一声:“别哭了,孩子。你的苦,我知道。”有这样一句话,真的可以抚平我的伤口。但我40岁了,没有听见过你们言语。 分工,分工,为什么把我分到这最寒冷,最偏僻,最孤单的大兴安岭。在漫天风雪中强作欢颜,唱歌,舞蹈,还等着众人的鼓掌呢!没给我一耳光,已经是看在神的面子上。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为什么我这么可怜,在一种荒谬的高尚中盛装出场。看见你们在台下望着我,嘴里念念有词,说着爱,光明,希望,其实连自己明天又会在哪里兜兜转转都不知道。我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可你们看出我的虚弱和荒谬没有?或者你们在满口恭维的同时,内心是否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同情我,活得像个木偶,而且是一个专门演悲剧的木偶。有时候,我觉得莫先生是在制造我的苦难,然后再来消费我的苦难。那我成了什么?一棵摇钱树?只要嘴里唱着他苦啊,他惨啊,轻轻一碰树干,就会掉下一地的金元宝,供贪心的人慢慢拾取。可我毕竟还是个人,不是吗,一个有血有rou,其实普普通通的人。 我希望我将来也能像普通人一样,过一种正常的生活。每天早上,给自己和家人下一锅杂烩面,送孩子上学,回来的路上随便带点菜果。中午简简单单吃一点,下午打开电脑,写一篇日记。下午放学的时候,去学校门口站在一大堆家长中间接孩子放学,回家辅导他功课,周末带他去游乐场。有事没事,喝喝茶,和朋友聊聊天。傍晚的时候,和爱人手牵着手去家附近的公园转转。晚上回家,洗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