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对面的姑娘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转眸凝视着他,进而抬起手来缓之又缓地撕下贴在自己左颊上的一大块面皮。 被易容术所遮盖住的,是半张坑洼不平,颜色诡异的脸,伤口早已长出新rou,可破损的皮肤却再难复原。 烧伤对普通人而言本就是不可逆的重创,加之她几个月来又未能好好调养,形容之骇,连在远处与官兵缠斗的观亭月余光见了,也不禁一震。 难怪昨日她不肯将妆容全数卸下,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对不起,天寒。”金词萱心怀戚戚地垂首,“我曾想过对你说出实情的,可我……我自己接受不了,我知道很难看。” “你就当是我没来由地闹脾气吧……” 观天寒看见她躲避似的别过脸,忽然伸出两手轻轻捧住,极认真的瞧了又瞧,“不会啊。” “我觉得好看的。” 金词萱虽知晓他是在说宽慰话,但讲得如此生硬,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 “我是说真的。”他义正词严地打断,“不过是一点疤而已,你不还是你吗?” “脾性没变,言语没变,会生气会高兴……这样就够了。” 他从来分辨不出衣裙上苏绣和杭绣的区别,认为京城带来的胭脂和桥下小摊贩上买的差异不大,上不上妆对他而言也就是多了点颜色。 金词萱也同观亭月自嘲,说他对细枝末节浑不在意。 可当下,她忽然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