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其实我结婚了，对象是太平洋龙王，婚姻稳定。」

    她至少承认了，我懒得计较。哪像某些人骗了又骗，纸包不住火才说：「我是为你好。」

    「你的确是天上的人。人间的心思太杂，Y间的曲音多怨叹，你却相当纯粹；神没有心，而你有。你特别到……我想说服老板跟天界打场仗，要你那张卖身契。」

    她一脸认真，害我不得不正视这番玩笑话。

    「五旗的存在是为了保桃花源没有战事。」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一直以来，你们所做的努力，我们都有看到，不过当然也知道某些弊端。小张对天界成见颇深，但世界能维持现在的平衡，天上功不可没。常有人说老天无眼，因为神明没有随时随地看顾他们，但这种事从来是救急不救穷，人只要在最艰苦的时候受到一点点恩泽，就能继续活下去。」

    我细听着，许仙又问：「你喜欢天吗？」

    和喜不喜欢没有关系。

    「那里是我的故乡。」有时候，我会觉得，这是我和其他四旗最大的差别。

    「有故乡是件好事呢，才唱得出游子的酸苦。」她故意把话说得轻松。「刚才小张拜托我，要是你无处可去，我们公司可以收留你，卖身契签一千年就可以啦，喔呵呵！」

    「我有病。」

    「那又如何？」许仙整理一下软帽。「只有家人才会在乎你的病，而我只要你能唱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