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当关
了出来。”他接着说,回忆开了口,如果不宣泄完是合不上的。“我不敢回一墙之隔的家里去,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爹,也见不到娘了。” 他沿着那条河一路跑,几天以后终于跑到了一个庄子,他曾经跟父亲来收过租,这庄子是他们沈家的祖产,平日里租给农户们,只象征性的收两成的粮食,农户们吃住都在这里,对沈老爷一家感恩戴德。 他们听说沈家遭了灾,无人生还,这庄子也充了公,限半个月后交出农田,再另寻生路。 1 他们知道民不与官斗,胳膊拧不过大腿,却也想为恩人最后再做些什么,这些人多半是残疾,逃荒过来的,没人愿意用他们打工,沈家家大业大,若是单纯的救济当然不是不可以,可沈老爷给他们做人的尊严,给他们田种,让他们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沈家没了,他们又要重新开始流浪。 但在那之前,所有的农户在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二八年华的少女在夏天穿上了缟素衣衫,三四岁的孩童终日挂着眼泪,腰间缠着一条白色腰带以表示吊唁。 整个庄子的所有人凑够了钱,买了二十八口简陋的棺材,里面空空如也,最年迈的老者去了沈宅,于灰烬之中敛出二十八块儿骨头放入这二十八口棺材,代表沈家死无全尸的二十八口人。 沈秋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庄子里的时候,他们也吃了一惊。 因为年迈的老者带回了一个消息。 他说,城中到处贴满了告示,说沈家纵火案的始作俑者,正是年仅六岁的小少爷,现在正到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