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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高的浊浪,水花被遽然撕裂,在空中碎成飞沫。我感觉那一瞬间的燕鸿雪,就像尽头孤独矗立的一座孤山,也在这动荡之中被慢慢撕裂,一片一片碎成雪花,融化地无声无息。 就好像一瞬间,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悄然Si去了,凋落衰败。 我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哪怕心里万虫噬咬、九雷加身一般的痛楚,我也绝不泄露一分一毫的动容。 半晌,燕鸿雪颓然坐下。恍然间我好像听见了朦朦胧胧的、竹子被折断的声音,但不分明,我凝视着他,出神地想,也许是他那根无形的傲骨吧。 “......好。” 一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力气。他长久地垂着头,我看见他膝上溅开cHa0Sh的水sE,声音嘶哑:“那你,能不能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漠然道:“是你留在我身边,当然,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我绝不阻拦。” 他苦笑了一声,抬头看我,眼里分不清是笑还是哭,就那么轻轻地,把手放在我脸上,眷恋地摩挲了两下。 “如此,也好。” 他含着眼泪,苦笑着说。 我面无表情地抬手,反握住他的手,在心里默默应和。 如此,也好。 九月开学之前,我买了机票飞回G市,和昊苑登记结婚。 2 那天她穿了一条鲜红的长裙,妆容秀美、神采飞扬,虽然腰身颇为宽大,也挡不住她鲜妍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