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捡了个人

作样清了清嗓子，上前去和江谶抢着收拾，没抢过，被派了个烧水的活，边按开关边羡慕这份洒脱，但转念一想这洒脱的别名叫死亦何苦，又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滋味。

    热水壶的水雾缭绕里，这是李洲今天递给江谶的第二根烟。叼着烟他不得不出手打破这个看似平静的局面。“接下来，是个什么打算？”江谶屈指抖掉一点烟灰，看似有几分困倦地合了合眼，给了一个毫不让人意外的答案。“不知道。”

    李洲愁得想挠头，他是个急性子，几乎想跳起来摇着江谶的领子问他出了什么事。但一看神情疲惫的男人挂着他翻箱倒柜找出来的那件旧棉质家居服缩进沙发里要睡不睡，面容舒展开点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放松的安心处。又还是狠不下这个心，不知道江谶几点就上桥栏上坐着去了，看来最少也是个大半宿没睡。

    李洲塞了杯热水进他手里轻轻叹息一声，说话间就带了点苦大仇深的味道。“得，喝杯热水，喝完你就上我床上躺着去，其他的等我晚上下班回来再好好聊。”

    江谶点头，捧着别人的杯子一口接一口吞下热水，自然得像这就是本该如此的事情，像个输入指令就去执行的机器人。

    他的头发大概很久没剪过，耷拉在耳边，也许是被痒到了，漫不经心勾去一边。李洲拿出这辈子从没有过的耐心看顾这人，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兴冲冲往卫生间走，再回来时手腕上就套了一只朴素基础款的黑色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