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塞进了被褥。 “皇兄,是不是很恨我?”季尧自言自语。 季尧笑了下,像个要寻长辈撒娇的孩子膝行着靠近了龙榻,挨着床沿坐了下去,说:“是我我也要恨的,不过我不会给别人这样对我的机会。” 他说:“皇兄,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天真最善良的人了,小时候母妃疯疯癫癫的时候总骂你母后恶毒,心机深沉,一肚子坏水,你说你怎么就这样好?” “可是你好又怎么样?”季尧一只手搭在床边,枕着下巴,叹气道,“皇帝只能一个人做。” “皇兄,你拦着我的路了。” 季尧又笑,看着季寰,道:“皇兄,我小时候做过一个梦。” 3 这是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的,包括杨贺。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当皇帝了,”季尧皱了皱眉毛,神情却罕见地有几分惊惧和心有余悸,“梦里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底下也没有人。” 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孤独,他像是被套进了华贵的囚笼里,冕旒沉重,压着他,一串串的坠珠垂着。刻骨的孤独如冰冷的潮水,要将他生生溺毙。 那个梦就像一个可怖的预兆。 季尧鲜少有恐惧的情绪,梦醒之后却浑身冷汗涔涔,梦中的感觉太过孤独无望,仿佛这就是他的将来。 季尧怕极了。 直到他看见了